翌日。
云浑早已离开了房间,在阳台处思索着什么。
“黑魁附魁,林无尚?”
也就是当初在杜云眉招亲大会中出现的那位林公子,可他是如何变为的黑魁附魁主?便当这样想的时候,赵君荷便从背后抱住了云浑。
“在想什么呢?”君荷面露痴情笑容,昨日腻了这么久。
“还记得紫魁么?”
云浑说罢,她的脸色忽然呆滞了一会。
“是让爹爹一直昏迷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君荷抬眼来看着云浑,“我兄长也是……,云浑,问这个做什么?”
“若云先内又出现了一位魁主,而且是黑魁。”云浑继续说道,“就是在我和你杜姐姐招亲宴会上的那位林公子。我很担心云眉那边,如若是出了问题,我……”
君荷听出了云浑话里的严重性,来到云浑的耳边将脸贴近,说道:“那,浑。你最应该去的不是杜姐姐府上么?”
“黑魁背后是泰家的泰禧,而且我也不知道泰禧到底要做什么。”云浑严肃道,“照这样来看,和泰禧有关联的吴家这边是最危险的。黑魁真正要对付的是吴府的吴昆吾和你爹爹。”
“怎么会?”君荷听着云浑的话愣了一会,“我爹爹,居然也是。”
云浑说罢,随之吩咐道:“君荷,眼下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吴府这里,帮我做一些事。我眼下不好出面,而你作为赵家的大小姐,能帮我不少。”
君荷点着头,对于自己能帮到云浑的情况很是在意。
“浑,你要我做什么?”
“把吴老爷叫到书房,然后哪里都不要去。”云浑继续说道,“薰凌那边我会安排人去传唤。我的魁主身份已经暴露,可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当云浑说出自己的魁主身份暴露的消息,君荷忽然问道:“浑,你?”
“君荷,刻不容缓,”云浑将一根魁须藏在君荷手上,“如果有危险,就拿这东西来保护自己。剩下的事情,我不能麻烦你。”
“云浑!”君荷忽然抓住云浑的衣服,半晌过后,她也才意识到自己的着急,又点着头继续说道:“君,君荷……明白了。”
一转到了城内的另一处,在风月楼内,花魁房。
由于云浑的脱离,狐仙颜和玉祺穗双双收到了禁制的消息,甚至以为湘矜被云浑不测的可能性都想过之后,却发现狐湘矜还躺在床上。
狐湘矜被一同赶到的风月楼内的寒江楚搀扶起来。
“前辈~~”湘矜虚弱地望着狐仙颜,“那云浑,逃走了。”
“湘矜,我,”狐仙颜叹了一口气,严肃道,“本来有许多事要问你,过后黑魁的魁奴和魁须如要过来,我还得去处理。没办法对付城内的黑魁附魁。”
“仙颜前辈,黑魁附魁的事情我来处理便好。”寒江楚照顾着狐湘矜,将药草送入她的嘴里,“只不过,单凭我一个人和我那四位护卫,在这偌大的若云县城找一个魁主,恐怕还是很困难。”
在一旁已然冷静下来的玉祺穗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湘矜还在这里,倒是对云浑有所改观。
“祺穗,黑魁的事情。”狐仙颜又对一旁的玉祺穗说道,“我有许多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说吧,仙颜。”祺穗看着桌上的纹理,“那黑魁我也未曾预料,眼下也只有你能对付他。”
狐仙颜随之说道:“那黑魁,在吴府旧宅。所以,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位吴家的家主吴昆吾是么?直接抓住盘问不是更好?”
话说到此,玉祺穗摇了摇头,直言道:“并非。”
狐仙颜被玉祺穗的回答问住了,转而问道:“为什么?祺穗。你得给我个解释。”
“前辈~~,幕后黑手,是泰家的家主泰禧。”狐湘矜回答道,“昨日晚辈去的浮乐苑便是泰禧所在。”
“泰禧?”狐仙颜点着头,“那黑魁为何会在吴府旧宅?”
“那这件事,吴昆吾知不知情,仙颜。我们要知道的是这个。”玉祺穗又接着说道,“眼下应当处理的是那个黑魁林无尚,而并非找一个新的敌手。”
狐仙颜也冷静下来。
“祺穗,我听你安排。”
“这样吗?”祺穗即刻说道,“仙颜,你去城外阻挡黑魁的进犯,一旦城内的黑魁林无尚被诛杀,我即刻用妖力告诉你。我已经安排洛折池和侯越俩师姐弟去追查泰禧所在。至于吴昆吾那边的事情,江楚。”
祺穗将话语转移到寒江楚身上,寒江楚也即刻听候命令,转而将狐湘矜扶下,旋即说道:“玉前辈,要安排晚辈去做什么?”
“还是一如既往,保护吴家家主吴昆吾的安全,切不可让吴家和赵家的那两位出问题。”祺穗解释道,“眼下就只有吴昆吾和赵府安两位知道泰禧的底细,陈明利害。那位林无尚必然是要对那两位动手的……他们也会懂的。”
“晚辈明白。”
……
吴府内已经戒严起来。
“吴伯伯,你知道我找您来是为了什么。”君荷抓着手,将头侧过一边。而在君荷身后,云浑看着吴老爷,话随之脱口而出。
“吴老爷,你让狐湘矜身犯险境,我没说错吧?”
吴老爷坐在书房内的座椅上,眼见云浑也出现在了这里。
“那位狐妖果然遭到了泰禧安排的人追杀?”
“你知道会这样,为何还要安排?”云浑继续询问,“如果让狐妖出了问题,背后的那位玉祺穗,甚至那位狐仙颜也会对你动手。你就真不怕黑魁的问题问到你?”
“我所能找到的泰禧的手段很少,用那位‘玉狐狸’的情报网不无不可。那位狐妖没出什么事情吧?要是出了事情,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了。”他忽然一改话语,严肃道,“你应该是用魁须看了那位狐妖的记忆才对,泰禧藏在哪?”
云浑被这一忽然的问话问住,但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话题。
“浮乐苑。”
“原来如此,浮乐苑。”
“你就是想要利用狐湘矜?”云浑问道,“你才安排她去帮你找泰禧,用的还是帮我的名义?你为何敢如此肯定她会帮你?”
吴老爷站起身来,说道:“她信你,你信我。就这么简单。”
云浑忽然感觉到身边的赵君荷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君荷?”
“云浑,还是好好听一听吴伯伯怎么说吧。”
吴老爷从书柜处取出了翻译好的信件,整理成册交给了云浑。云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顿时合上了书,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这……我妻子的父亲?”
“那浮乐苑,是我那杜家的杜兄,杜延祚的筹资,与泰禧合力修筑,而后转给赵府安的一处青楼。”吴老爷继续说道,“而后,我那苦命的杜兄发觉了不对。浮乐苑下,当初泰禧将从江南一带送过来的女奴转移到浮乐苑之下,供给魁液安排由杜兄运送至官道直达京城。”
“女奴?从江南来的?”云浑呆滞了一会,“什么意思?那……”
“我所说的,即是杜兄亦是帮凶,泰禧借由女奴供给魁液运至京城,获利百万。”吴老爷继续说道,“泰禧当初被杜兄发现了魁液过后,便暗中害死了他的发妻。杜兄为了剩下的亲友安全,不得不同流合污。”
赵君荷听着吴老爷所说的话,又问道:“这?这……”
“而后杜兄将这件事告诉给当初的叶家家主,让叶家家主也参与到对于魁的调查当中。却被时任若云县县令的泰禧所害,被迫下狱……也就是你所知的,叶家的那位叶丰虞,叶丰颖所经历的事情。”
“这?继续说!”云浑说道。
“叶家家主临死前有一位同样调查原安然庄那边魁乱的友人,也就是你那位借居在吴府的那位祁余熙的父亲。而当时的那里,还不叫安然庄。”吴老爷所说所言,皆是陈述,“泰熙借用叶家家主擅自查阅禁书的事情将叶家屠族,而金氏血魁的事情惊扰了道盟和狐妖,那会狐仙颜便来到了若云县亲自杀死了金氏血魁。”
云浑询问道:“这些事情,记载在哪里?”
“你所给的那些信件上,如若信上的密文与我记忆无差,便是如此。”
“继续说。”
“过后杜兄为了不祸及家人,独自一人与泰禧抗衡,借由魁液查到了赵府安名下的浮乐苑的地下魁液和数百名魁奴。因此事,泰禧安排了刘四柱,也就是我那位刘总管自城外袭杀,身死异乡。我这位刘总管,也就是当初叶家的书仆,诬告叶家家主与魁有关系,因而下了死狱。”
云浑听罢,对着身旁的赵君荷说道:“君荷,你先出去吧。”
“我,我……”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该听。”云浑说罢,吴老爷也吩咐君荷离开了这里。云浑确认过赵君荷的确走开过后,随之说道:“吴老爷,接下来就是赵府安和你的事情了是吧?”
“不错,杜兄生前为我建设了旧宅,便在城外。以为我能帮他揭发泰禧,却没想到我也是参与魁液贸易的元凶之一。”吴老爷捂着脸继续说道,“过后刘四柱杀了杜兄,泰禧便与我共同在旧宅营建了收集魁液的九层密室。赵、吴、泰三家共同为了魁液的事情尽心尽责,府安在浮乐苑,我在旧宅,还安排裘芳芊的父亲去初云山获得黑魁的幼苗。至于泰禧,则在泰府内。”
“然后呢?”云浑的身体内,魁液蠢蠢欲动,“泰禧写的信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敢把信写出来?!”
吴老爷抬头看着云浑,嘴角忽然释怀起来:“你觉得谁会信我?还有赵府安他?我和他皆是罪人,泰禧想把我和赵府安推给道盟的那群人。泰禧最怕的,还是道盟内最棘手的那位玉祺穗……”
“他就不怕你把他供出来?”
“那,我供出来给你,你能对泰禧做什么?”吴老爷询问道,“抓他?他在哪?他有什么亲朋能逼他就犯?……他留下的这些信,要么就是要我和赵府安给他顶罪,最差,也能拖延时间。”
云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问道:“那,泰禧的目的是什么?”
“这还用问么?”吴老爷直接问道,“云浑……你自己不就是目的么?”
……
“成为,黑魁主?”
与此同时,吴府宅邸的门外,黑魁林无尚已经来到了此处。而身后伸出的黑魁魁须控制着数十名被魁须直接控制住的男女,突兀地出现在了此处。
就连守卫吴府的侍从也被魁须一并抓住。
“回去禀告吴老爷,林秀才来了。”
而云浑离开书房的时候,便发现赵君荷便等候在书房门外。云浑还愣了一会,询问道:“君荷,你怎么还在这?”
“我,我有点担心你。”君荷躲闪云浑的眼神,又说道,“你和吴伯伯在谈爹爹的事情对吧?”
云浑叹息道:“你偷听了?”
“没有……,我,我只是猜的。”君荷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云浑,我听你的。”
云浑本想着如何离开避免被狐妖发现,可身体内的魁须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从嘴里吐出一根黑色的魁须出来。云浑即刻捂住嘴巴,仿佛是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呼之欲出,当看过赵君荷身后,忽然出现一位身体糜烂,四处满溢着黑色魁须的人。
或者说……算不得人了,只能算尸。
“这是!”
刚才说完,那发现了活物的魁尸即刻爆开,魁须猛然间宛如花一般绽放在尸体的四周,蔓延至后院的每一处。云浑只在一瞬间内便抱住了赵君荷,从背后撕裂出魁须将极速飞过来的黑魁给阻拦。
当书房内的吴老爷打开门时,也即刻看到了书房前院的场面,地上全是黑色的细小魁须,在地上绽放为魁花。而作为魁花养分的尸体早已只剩下一具朽骨,而云浑却是实实在在看得见那人的尸体被魁须侵占同化溃烂直至全部变为魁须的一部分的场面。
血都已经变为了黑魁的一部分,或成为魁液,或成为魁须。
“云浑!”君荷看到了侧边的黑魁魁须,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时候,便被云浑用手护住脑袋。云浑严肃道:“别看,闭上眼睛。”
话说完,黑魁林无尚便出现在了屋檐处,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老爷和云浑。
“哦,云浑。”他笑着,背后的黑魁魁须已经极其恐怖,不知道中途又找了多少女子变为魁奴,“还有吴老爷,不知道当初把我赶出吴府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幅处境?”
“林无尚?”吴老爷看着他,眼下能对付魁主的,也就只有同为魁主的云浑。而另一边,黑魁也带来了一个让吴老爷忧虑的消息。
“你不会以为我只安排这一个魁花吧?”黑魁微微笑着,“你那女儿吴薰凌的住处,我也是知道的。吴老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死在这,然后我让你女儿去陪你。二,看着你女儿死掉,然后你去陪她。”
云浑即刻说道:“林公子。”
“哦哦,还有云浑你啊。”黑魁看到云浑怀中的赵君荷,“没想到赵家的小姐也被你收走了,一个魁主也想和人成亲?不如你把你那小娇妻让给我,我就放过你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大言不惭。”云浑随之对着赵君荷和吴老爷说道,“吴老爷,你带着君荷赶快走,去薰凌那。我拖住他。”
吴老爷端着佩剑,说道:“云浑,你……”
“别忘了,魁主与魁主之间,你和君荷都是累赘。”云浑说罢,黑魁的魁须便率先袭来,将一旁的柱子瞬间击断。屋檐都有些撑不住要掉下来,若不是云浑用魁须支撑住,恐怕现在云浑和吴老爷,君荷都会被压在屋檐下。
吴老爷自然也知道,于是便接过了云浑怀中的赵君荷,进入了书房内从窗户处离开。而云浑这里,则是要面对黑魁附魁林无尚。
逃出来的吴老爷从书房处带着君荷到了行廊,顺着便可以走到吴薰凌所在的地方。而当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原先岌岌可危的书房便瞬间塌陷,而另一边蔓延开来的黑魁便开始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吴伯伯,云浑他!”
“快些走吧。”
吴老爷即刻带着赵君荷逃走。又一转到云浑这边,即使身为主魁,但面对黑魁的附魁,也依旧处处被压制。云浑甚至感觉眼前的黑魁附魁,居然比那位紫魁赵延还要强上不少。
“一个小小的血魁如何能和黑魁相比?”黑魁用魁须鞭打在断壁残垣上嘲讽道,“我看你能撑多久,要是死了,我还能接管你那群魁奴,也算圆了你的心愿。啊哈哈哈哈哈!!”
“是么?”云浑看着地上明显被黑魁抽出来的一道痕迹,躲闪过后便借着房间依次躲过魁须的攻击。而一旦黑魁有想要离开的痕迹,云浑便会伸出一道魁须将他缠住。
而黑魁却继续安排着那群早已死去的人身体蕴含的魁须阻挡着云浑的脚步,将被控制的尸体连续不断地安排到书房的前院。
魁花不停地绽放在此处,不多时,黑魁便覆盖了整个院子。散发着的浓烈魁液味道也让云浑反胃,如若不是魁主,恐怕寻常人早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女子更是陷入了自我发情的高潮当中。
而魁液如若更多的情况下,云浑的动作必然会放缓。而越来越多涌入前院的魁花尸们,云浑明白自己得速战速决。
黑魁的一道魁须忽然甩过来。
“呃?”云浑猛然地用手接过这根魁须,力道让自己的手瞬间瘫痪,横着在魁须抽打的地方分裂成两半。
正当黑魁暗喜着总算是打到了云浑,而从伤口处冒出的血红色的魁须也瞬间四散开来,竟也如魁花一般将黑魁的魁须囊括住。
黑魁林无尚瞬间便因为魁须的一瞬间呆滞而呆愣在原地,身体内的魁须顷刻间宛如电麻了一样被麻痹住。
而此刻的云浑则瞬间从手中取出一根魁须,刺向了黑魁的脖颈。一团黑血便从伤口处喷出,将头颅刺断。
一旁的魁花尸们也丧失了信号,无法动作。而云浑知道,黑魁可不会因为这般轻易死去。
“你,你!!”
黑魁的头颅还在叫骂,而云浑却扶着逐渐被魁须修复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向头颅。魁须自手臂处延展出来,变为了刀刃的形状,对着那颗断头便猛然斩了下去。
然而一旁的身体便从断面处喷涌出黑魁来,朝着云浑的身体便要……
“这里是怎么!!”
一道飞来的冰锥击中了黑魁的身体,瞬间便将黑魁的身体给冻住。黑魁魁须被冰锥之上的寒气给破坏,便被魁须表面上的魁液冻住。
突兀出现再次的寒江楚,捂着鼻子看着地上和屋檐上的一摊黑魁魁须和魁液,手紧紧攥着第二枚冰锥。
而黑魁林无尚此刻,也只知道反攻无望,便瞬间爆裂了周围全部的魁花尸和自己的头颅。云浑便即刻用魁须护住了自己,周围的魁花也在失去了魁主过后快速凋亡。
过后,寒江楚便用佩剑抵在了云浑背后,而周围的魁液味道也被她用寒气凝结为冰晶,掉落在地上。
“云浑?你原来在这。”
“你是,寒江楚?”云浑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寒气,还有着声音,“你……你过来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才对,”她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云浑被她用剑抵住,回答道:“这还用问么?你刚刚杀的是谁?”
“这只是一个分身罢了。”她说完,看着周围的尸体和枯萎魁花,“居然能到了利用魁花的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附魁了。”
寒江楚收回了剑,只不过还手上提携着冰锥。
“你为什么在这?”
“为了一些事情,”云浑说道,“和吴老爷有关。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吴老爷?”寒江楚若有所思,随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逃到哪里去,没想到你现在却在这里。本来我也是要来保护那位吴老爷的,却正好遇到了你。”
云浑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发现寒江楚又收回了冰锥,也没有抓云浑的意思。
“你不抓我?”
“现在已经没别的地方能安置你这个魁主了,我们要抓的是那个黑魁林无尚。”寒江楚继续说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些。即使你是魁主,你也没做像这个黑魁一样把人当作魁花尸的事情,没错吧?”
云浑闭着眼睛,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先放过你,到时候看师祖和玉前辈的意思,”寒江楚说完,又补充道,“前提是你没做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吴老爷和那位赵老爷现在在哪?”
……
远在泰禧准备好的地下青楼当中。林无尚此刻正抚摸着身旁的一位女子的身体……,而女子的身上早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魁须在她身上仿佛就如同抽血一般吸取着她身上的养分,整个人宛如强打着精神被魁主抽取着力量。
等到女子彻底被抽干,便会被他直接抛弃,正如同他背后十几位形如枯槁的少女一般。
“主人,请~~呃啊啊~~~”少女身体内的魁须钻出,“不要~~吝惜。”
而林无尚此刻没心情关注身边的少女,只是觉得麻烦,又将一根魁须塞入。
“呃啊啊啊!!!!”
身为附魁,即使能够分身,也不能像主魁一般随意制造分身来代替自己的动作。每一个分身都宛如自己的精血,不花费十几人的魁奴数量,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制造分身来代替自己。
更何况方才在吴府那边,被云浑和寒江楚合力处理掉的分身,其所经历的痛苦,自己也百分百地感受着。
死得彻骨,疼得入髓。
正因为这件事方才还捏死了一个魁奴,林无尚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女子死尸,只是用脚踩在她的臀上。
“云浑,若不是你……”他的嘴里吐出魁须,面色铁青,“额呵呵,这可是你自找的。”
林无尚看着自己手上的黑魁,魁须正在不断钻入脉搏中,而等到魁须进入到自己的心脏处,自己的意识也将被黑魁彻底代替,便会成为城外那黑魁主魁一般的存在。
成为魁主必然要承受的代价不是么?
而能够救助自己的,只有将自己变为黑魁附魁的罪魁祸首,泰家的家主——泰禧。泰禧所给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天,而这两天之内,要处理掉吴家和赵家的两位家主,还要劫持县衙,开放城门,利用若云县来控制整个期云南境,最后是整个期云王朝。
相较于这伟大的目标,眼前的云浑却为何如此碍眼呢?
“那就让我看看。”
他将口中的魁须伸入身旁女子的嘴里,然后看着眼前的女人失去高光,身体一瞬间便瘫痪在他身前,又倒在了地上。
“你是关心吴府的安危,还是关心你那少妻杜云眉。”